卖冰棍的小孩

卖冰棍的小孩

偏僻的街道上,有一家破旧的店铺:招牌已经被风雨冲刷得模糊不清,门板上的油漆脱落了许多,门前还躺着一把断腿椅。我掂着手中的几个硬币,走了进去。

“老板,我买一根冰棍!”

没有回答。

“老板,这冰棍多少……”

话音未落,一个穿着黄汗衫的小男孩,从柜台下冒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他把手抽出,摸了一下冰棍的包装袋,不假思索地叫起来:“三块钱,三块!”我从口袋里掏出硬币,摆在柜台上。他却对我的动作无动于衷,依然挥着手喊着“三块”。我有些生气地说:“钱,已经放在柜台上了。”“啊?”他尴尬地张了张嘴巴,收回双手,在柜台上摸索起来。

难道他看不见我的钱吗?我下意识的朝他的脸上望了望,心不由得咯噔一跳:他的眼眶里没有瞳仁,没有光泽,既不会闪烁也不能眨动,整颗眼珠上只剩两粒灰色的斑点和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是个盲人!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惊诧,依然专心致志地摸索硬币。忽然,“哐当”一声,一枚硬币掉落在地。他急忙蹲在地上,沿着桌角一路搜寻,看着他费劲的模样,我不由得对他起了怜悯之心,说:“小弟弟,别找了,我再给你一块就是了。”“没关系,”他说,“我会找到的!”语气显得坚持而坚定。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满头大汗地从地上爬起来,开心地捏着一枚硬币冲我傻笑。他灿烂的笑脸和亮晶晶的汗珠就像明亮的光线,让这间灰暗的小店突然亮堂起来。

那一瞬间,我愣住了,不知该说什么。我悄悄地把剩下的钱都放在了柜台上,准备离开。

“等一下,”他突然高喊,“你的钱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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