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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目录

  • 第一,文化多元主义和民族主义之间冲突的延伸
  • 对“批判种族理论”的两种理解
  • 第三,“批判种族论”与政党“部落化”之争
  • 结论

华盛顿邮报(华盛顿邮报新闻)8: 00国海土治研究所

来源:纽约杂志

6月1日,拜登前往俄克拉荷马州参加塔尔萨种族灭绝一百周年纪念活动并发表讲话。值得注意的是,拜登是大屠杀100年来第一位前往塔尔萨纪念1921年黑人大屠杀的总统。拜登呼吁美国人民“反思我国种族恐怖的深层根源”,并表示“美国联邦政府必须承认并清算其在剥夺黑人社区财富和机会方面的作用”。自由主义者认为,种族主义根植于国家行政和司法系统。为了根除系统性种族主义,我们必须面对历史和结构性问题。正如社会学家莫尼塔·蒙戈所说,打击系统性种族主义的唯一方法是面对支持它的制度和结构,这也意味着人们需要讲述一段完整的历史。

保守的历史观与之完全相反。保守派认为,基于“批判种族理论”的自由主义历史观及其分析框架是一种激进的意识形态,将种族作为道德、社会和政治革命的手段,这将进一步分裂美国,加剧种族冲突。

在过去的半年里,共和党率先在基础教育领域发动了这场“文化战争”,美国20多个州的共和党议员相继提出了旨在将社会正义讨论排除在课堂之外的法案,他们的矛头直指批判种族理论。犹他州、得克萨斯州、俄克拉荷马州和田纳西州已经通过法律,禁止基础教育的公立学校教授批判性种族理论和其他“分裂性话题”,至少还有15个州正在考虑通过类似的法律。

民主党自由派立即对此做出了回应。这位俄克拉荷马州的共和党州长在5月初签署了该州禁止学校教授“批判种族理论”的法案后,被驱逐出1921年塔尔萨种族灭绝百年纪念委员会。在以格伦·格罗斯曼为首的5名共和党众议员提出“禁止在哥伦比亚特区教授批判性种族主义理论”的法案后,《华盛顿邮报》社论版副主编科尔伯特·金也在舆论上进行了反击。

目前,批判种族理论已经成为白人种族焦虑的代名词。批评者将其扭曲为“白人有罪论”,称其巩固了“种族和性别陈规定型观念”,“分裂”了人民和国家,导致了“消极动机”,助长了“不容忍”。然而,历史上,通过歪曲左翼文本和观点来“揭露左翼阴谋”一直是右翼的惯用手段。从过去的法兰克福学派和文化马克思主义到今天的批判种族理论,每隔几年,美国右翼就会“发现”一个相对晦涩的文本或理论,并声称已经找出了无政府主义、马克思主义和民主党合谋的铁证。保守派的意图是将白人的种族焦虑转化为自己的政治力量。几十年来,共和党一直使用一些术语来使用和煽动传统边缘群体的不满。然后,这种怨恨被用来吸引那些对文化、人口和种族变化持谨慎态度的选民。

自拜登上任以来,重振美国中产阶级、弥合美国社会分裂成为其一系列政策的首要目标。振兴美国中产阶级是一个很好的药方,拜登政府认为可以弥合美国目前的社会分裂。随着拜登上台后一系列政策的出台,美国“身份政治”正在回归“阶级政治”。此时,保守派对“批判种族论”的禁令和相关舆论攻势都打出了一张身份政治牌。保守派智库表示,批判性种族理论促进了“身份政治”,从而导致国家分裂。事实上,保守派关于“批判种族理论”的炒作已经搭起了稻草人。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采用了一个小的学术理论,将其推到美国有争议的、持续不断的种族主义辩论的中心,利用白人身份恐慌来煽动选民,获得捐款和收视率。因此,“批判种族论之争”不仅反映了两党的意识形态分歧和保守派一贯的政治手段,也是保守派为应对“阶级政治”回归而策划的“身份政治”对策。

来源:华尔街日报

第一,文化多元主义和民族主义之间冲突的延伸

“批判种族理论”之争可以看作是文化多元主义与民族主义冲突的延伸。王缉思教授说:“目前,美国有两种对立的‘政治正确’。一种是文化多元主义,另一种是民族主义或本土白人至上主义。这种对立主要表现在移民问题和黑白种族问题上,两者都打着‘身份政治’的牌,都自称是弱势群体,需要保护。”

在“批判种族论”的大讨论中,“两人都称自己为弱势群体”这一特征得到了充分的展现。保守派学校被禁止教授“批判种族理论”的一个原因是,他们认为这是在鼓吹“白人有罪论”。从保守媒体的叙事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们在批判种族理论的框架下渲染“白人应该为自己的肤色感到内疚”的形象。例如,在弗吉尼亚州的利斯堡,在一次反对在学校教授批判种族理论的集会上,白人儿童举着写有“我不是压迫者”字样的卡片。保守派认为批判种族理论是“有害的”。它根据压迫者和被压迫者对人进行分类,对白人和有色人种区别对待。大量白人学生家长认为培养了白人学生的羞耻感和少数民族学生的宿命论。另一方面,在文化多元化的民主方面,拜登在塔尔萨大屠杀一百周年纪念日直言不讳地表示,“美国联邦政府必须承认并清算其在剥夺黑人社区财富和机会方面的作用。”这句话显然把有色人种置于“弱势”的地位,强调要正视历史上存在的种族问题。在保守派的叙述中,这变成了“理论认为美国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种族主义国家”。

自由主义者正视历史上的种族主义问题,而保守主义者对此采取回避态度。由于附近发现了石油,塔尔萨在20世纪初变得富有。经过黑人企业家十几年的苦心经营,纳格林伍德社区发展成为当时美国最繁荣的黑人经济文化中心之一,被称为“黑华尔街”。1921年5月31日和6月1日,白人暴徒袭击并放火焚烧了格林伍德黑人社区,造成约300名黑人死亡,约1万名黑人居民无家可归。当时由于美国种族隔离的盛行,以及联邦法律和政策在建筑标准、住房贷款、道路规划等方面的种族歧视。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大多数黑人无法重建家园,“黑华尔街”就此消失。塔尔萨大屠杀早已被遗忘,鲜为人知。美国主流媒体直到一百周年才广泛报道塔尔萨大屠杀。人们开始有意识地正视美国历史上的种族问题。从自由主义者的角度来看,正视历史上的种族问题,在于对根植于制度中的种族主义的批判性看待,比如黑人等有色人种在联邦法律、政策、建筑标准、住房贷款、道路规划等方面所遭受的无形歧视,进而系统性种族主义得以进一步消除。

来源:俄克拉荷马新闻

从共和党的角度来看,这种理论只会教给孩子“互相仇视”、“仇视美国”这样的思想。禁止学校教授“批判种族”理论,实际上是保守派对中下层白人身份的要求。此外,由于这场“文化战争”是由保守派发起的,他们的行动也可以解释为保守派积极试图在白人中制造种族焦虑,并将其转化为自己的政治力量。刁大明教授之前的研究发现,“对选民最具解释力的维度往往是种族。自1960年以来,种族与美国选民的投票偏好有着最显著的相关性。因为身份政治更注重文化和价值观,可以用越来越小的标准明确界定群体特征的一致性。”从这个角度来看,这场关于批判种族主义理论的争论可以解释为文化多元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博弈,这是种族问题上的两种“政治正确”。保守派认为白人是弱势群体,自由派认为少数民族是弱势群体。那么可以得出结论,保守派主动发起对批判种族主义理论的禁令是一种“身份政治”策略。

对“批判种族理论”的两种理解

自由派和保守派之间的严重区别在于,“批判种族理论”是理解美国种族主义塑造公共政策的一种方式,还是一种面对有色人种和白人的分裂话语。

根据现有的证据,保守派称“批判性种族理论”是“有色人种和白人之间对立的分裂话语”,它更多的是出于政治目的。共和党喉舌福克斯新闻频道一直是“禁止学校教授批判性种族理论”的主要宣传者。仅在过去的三个半月里,福克斯新闻频道就有1300个广播节目提到了“批判种族理论”。从保守派的宣传可以看出,这场争论的发起者本身就是保守派。从下图可以明显看出,除了保守派媒体福克斯新闻频道之外,其他媒体都在为这场大讨论造势,其他媒体涉及“批判种族理论”的次数少了很多。

来源:华盛顿邮报

在美国,指责学校向学生灌输有害理论由来已久。20世纪前中期,保守派关注社会主义或马克思主义在学校的传播。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保守的美国军方一直试图阻止学校向学生教授有关经济不平等的进步教科书。20年后,美国反共组织约翰·伯奇协会对学校教科书提出了类似的批评。和批判种族理论的批判一样,他们都担心学生会被这些观念伤害。

美国文化左派,尤其是批判理论派,一直面临着身份困境。美国文化左派起源于20世纪60年代,认为当时的美国由于统治阶级太强大,很难进行传统革命,所以着重于文化批判。起初,文化左派在美国大学盛行,导致身份政治的流行,将大众置于右翼保守势力之下。

“批判种族论”也是这样一种根植于民权运动的批判理论。从一开始,它就关注社会正义、解放和经济赋权。它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70年代的批判法学研究。美国民权事业在20世纪60年代取得了显著进步,但在70年代停滞不前。批判性法律研究的出现是对这种情况的回应。

由于这一理论的对抗性,保守派认为近年来无休止的极端左翼民权运动背后的“罪魁祸首”是批判种族理论。美国保守派智库传统基金会(Heritage Foundation)最近将一些问题归咎于批判性的种族理论,包括2020年的BLM抗议和帕克林学校枪击事件。他们声称,导致17名学生和教职员工死亡的学校枪击事件与批判种族理论有很强的相关性。传统基金会表示:“如果我们遵循它的逻辑结论,批判性种族理论是破坏性的,违背了美国宪法和美国赖以存在的基本理念。”

理论上,批判种族理论起源于德里克·贝尔等人在20世纪70年代末和80年代初创立的法律分析框架。批判法学的诞生和发展伴随着民权运动的发展,其研究思想的起源可以追溯到美国的法律现实主义。第一波批判法学研究的学者受到了20世纪60年代末美国激进民权运动和反战运动的影响。批判法学家在理论和政治上属于“新左派”。正是因为批判种族理论脱胎于批判法学的左翼思潮,今天的保守派才称之为“新马克思主义”。因为批判的法律理论不能回答有色人种的斗争问题,批判的种族理论就与它分离了。正如批判种族理论的创始人、哈佛法学院第一位非裔终身法学教授德里克·贝尔(Derrick A. Bell)所写,“批判种族理论认识到,文化革命始于对它的激进评价。”按照贝尔的逻辑,要根除美国社会的“系统性种族主义”,首先要建立一个激进的评价框架。批判种族理论就是这样一个评价框架。由于批判理论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37年法兰克福学派的宣言,作为一种批判理论,它也包含着对制度和规范的不懈攻击。哈佛大学法学教授邓肯·肯尼迪(Duncan Kennedy)说:“左派的目标是在批判现有社会结构不公正,特别是种族主义和资本主义父权制不公正的基础上,改造现有的社会结构。”

保守派坚信,批判性的种族理论是对国家统一的威胁。田纳西州的议员表示,教授种族主义会促进“分裂”,罗德岛州的议员也提出了一项州法案,“禁止在教育中使用分裂的概念”。该法案禁止教师在课堂上教导学生“任何人都应该因为他们的种族或性别而感到不舒服、内疚或痛苦”。该法案的作者、罗德岛州的代表帕特里夏·摩根认为,这些规定旨在根除学校中批判性的种族理论,因为这是一种有毒的意识形态,会带来新的种族主义问题。

然而,这种禁止教学的做法实际上忽略了一个事实,即批判种族理论是一种方法,而不是一套教条或规范。保守派的激进反应不仅针对这一理论本身,而且再次煽动白人选民,让白人中产阶级选民对自己心中的文化变化感到不安,同时忽视了批判性种族理论的本质,该理论侧重于制度和政策的分析,而不是个人的问责。

《华盛顿邮报》的分析师菲利普·鲍姆(Philip Bump)写道:“将批判性种族理论描述为一些猖獗的反白人思想的灌输,似乎是60年前的反共运动。事实上,这一努力已经成为右翼正在进行的文化斗争的核心部分,公开利用选民对美国人口演变的担忧来谋取政治利益。\”

“批判种族理论”是理解美国种族主义塑造公共政策的一种方式,还是一种面对有色人种和白人的分裂性话语?事实上,“批判种族理论”更接近于一种理解美国种族主义和制定公共政策的方式。保守派称之为有色人种和白人之间对立的分裂言论。一方面是因为保守主义与文化左派的长期对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保守派煽动白人选民,让白人中产阶级选民对自己心中的文化变迁感到不安,进而利用美国人口结构演变带来的担忧为白人谋取政治利益。

第三,“批判种族论”与政党“部落化”之争

在传统的投票行为理论中,基于身份的经验解释与理性选择齐头并进。根据“社会群体认同的差异决定政治偏好”的结论,从社会群体的角度来看,两党所吸引的社会群体所形成的联盟是可以“合照”的。根据刁大明教授对2004年至2019年两党政党归属认同差异的研究,我们可以发现,族裔认同是目前决定美国各个政党归属的最关键因素,族裔认同是这个时代美国政治生活中最普遍的正当价值。民族意识可以建设一个国家,也可以撕裂这个国家。面对族群认同在政治现实中的关键地位,政党政治在通过回应认同强化选民基础平台的过程中,必须首先加强对族群认同的回应,甚至尽力构建族群认同与党派归属高度重叠的状态,即社会党派排序,从而有效控制特定族群的选民。相关研究也指出,如果一个政党具有明显的族群特征,则更容易通过构建所谓“政治正确”的意识形态认同来最大化其影响力,既能通过意识形态因素有效巩固选民,又能与对立政党形成较为偏颇的对抗局面。在身份之下,强化一个族群完全固化为某一政党支持者的“社党分类”所造成的政治后果,就是政党政治的“身份政治化”或所谓的“部落化”,即政党的归属不再是由于议题、政策和利益的平衡,而是完全由于个人与生俱来的某种社会属性的认同,从而形成更为固化和强烈的身份认同。

“批判种族论”之争反映了政党政治的部落化趋势。保守派的计划和攻击旨在建立和扩大他们的选民基础。除了白人保守派攻击和反对批判种族理论,自由派内部也有反对的声音。从共和党立法到公众舆论,各个方面都取得了一些进展。在这场反对“批判性种族理论”的运动中,曼哈顿研究所和保守派智库传统基金会也为保守派提供了强大的舆论和理论支持。传统基金会的埃莉·克拉斯内认为,批判种族理论“根植于马克思主义”。同样,曼哈顿研究所研究员克里斯托弗·鲁福(Christopher Rufo)将批判性种族理论视为“基于身份的马克思主义”,并论证了这一思潮正在渗透到美国政府的集体智慧和决策过程中。

历史上,通过歪曲左翼文本和观点来“揭露左翼阴谋”一直是右翼惯用的手段。从过去的法兰克福学派和文化马克思主义到今天的批判种族理论,每隔几年,美国右翼就会“发现”一个相对晦涩的文本或理论,并声称已经找出了无政府主义、马克思主义和民主党合谋的铁证。鲁夫声称批判种族理论正在渗透到美国政府的集体智慧和决策过程中,他将少数民族的概念推向舆论中心,这与右翼一贯的政党斗争策略高度一致。保守派的意图是将白人的种族焦虑转化为自己的政治力量。几十年来,共和党一直使用一些术语来使用和煽动传统边缘群体的不满。然后,这种怨恨被用来吸引那些对文化、人口和种族变化持谨慎态度的选民。

结论

这场关于批判种族理论的文化战争将会继续。长期以来,右翼或保守派代表了中下层白人的立场。今年3月,皮尤研究中心调查了美国不同种族和族裔群体面临的歧视程度。总体而言,大多数受访者表示,黑人、亚裔和西班牙裔美国人比白人面临更多的歧视。然而,四分之一的共和党人表示,美国白人也面临很多歧视。随着自由主义者在种族问题上对“系统性种族主义”概念的宣传和批判性种族理论框架的流行,白人可能会被污名化为“压迫者”。保守派的意图是将白人的种族焦虑转化为自己的政治力量。保守派坚信,批判性的种族理论是对国家统一的威胁。

保守派的激进反应不仅针对理论本身,还再次煽动白人选民,让白人中产阶级选民心中对文化变革感到不安。保守派煽动的批判性种族理论的全国性讨论,使“反种族批判”成为共和党与民主党博弈的政治策略,就像共和党对取消文化的攻击一样。几十年来,共和党一直在使用一些模糊的术语(“狗哨政治”)来利用和煽动传统边缘群体的不满。然后,这种怨恨被用来吸引那些对文化、人口和种族变化持谨慎态度的选民。因此,可以认为批判种族理论本身并不属于激进的马克思主义思潮,但对于人们理解系统的种族问题具有重要意义。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批判种族理论之所以在短时间内引起广泛讨论,更像是保守政治策略的一部分。

“批判种族论”之争反映了政党政治的部落化趋势。近年来,美国政治的焦点日益从阶级政治转向身份政治。在20世纪,政治问题很大程度上是由经济问题引起和决定的。左翼和右翼的矛盾集中在经济和收入分配问题上。前者强调平等,后者强调自由。然而,今天政治的定义与其说是经济或意识形态问题,不如说是身份问题。如今,在许多西方国家,左翼不太关注建立更广泛的经济平等,而是更多地关注如何促进各种边缘群体的利益,如少数民族、移民、难民、妇女和性少数群体(LGBTQ)。同时,右翼将其核心使命定义为爱国维护传统民族认同。自拜登上任以来,重振美国中产阶级、弥合美国社会分裂成为其一系列政策的首要目标。振兴美国中产阶级是一个很好的药方,拜登政府认为可以弥合美国目前的社会分裂。随着拜登上台后一系列政策的出台,美国“身份政治”正在向“阶级政治”回归,保守派这张“身份政治牌”为拜登振兴“中产阶级”的愿景增加了障碍。此外,这一事件也显示了党争的部落化趋势,两党之间的意识形态博弈还将继续。

原标题:

“批判种族论”禁令背后,“身份政治”的保守策略

作者:

胡玉凯国海土治研究所研究助理

回顾:

葛健豪国海土治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本文选自《美国政治追踪》,转载请注明出处。

《美国政治追踪》是2018年12月《中美关系每日快报》改版后,由国海图智研究院独家推出的美国研究刊物。通过对白宫内部动态、党派竞争趋势、美国各州形势、中美关系发展趋势的梳理和跟进,不断关注美国内政,配合后续大选的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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