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春悲秋是古代诗词文学中最常见的情感基调之一,而伤秋的历史可能还要更长。
也许是因为秋天象征着盛夏的过去,预示着寒冬的未来。
也许是因为秋天应该是收获的季节,但我却一事无成。
也许秋天的景色让人联想到白发苍苍,苍老而徒劳的岁月。
自从楚人宋玉在《九辩》中留下名句“哀,秋为齐”之后,哀、寂、稀似乎成了秋天的一种习惯性情绪,流淌在古代文人的笔尖。
然而杜甫在秋高气爽之时,却感叹“落叶如瀑之沫,而我看长河总是滚滚向前”的悲秋。
李煜一人到西楼,望着秋夜的明月,有“孤梧桐锁深院清秋”的伤感。
李白被林中乌鸦的啼声感动时写道:“秋风清,秋月明。落叶犹散,西寒鸦惊。”萧瑟的秋景。
刘禹锡(字梦)说:对不起各位,我梦到了。我太喜欢秋天了!
▲《秋亭诗思》明兰英台北故宫博物院
01
柳梦德的秋天
自古以来,每个秋天都会感到悲伤和孤独,我认为秋天比春天更多。
Sunny 空一只鹤和一排云把诗歌带到碧霄仙子。
在一组悲秋的古诗中,刘禹锡的秋词可谓是“一首变态的曲子”—
它驱散了忧伤、沉寂和稀有,只留下秋比春更好的昂扬。“自古以来,每一个秋天都是悲伤和孤独的。我说秋胜春朝。”
他一起直接否定了古诗中常有的悲秋意境,转而以拥抱生命春天的热情赞美秋天的美好。
“秋天怎么了?在我看来,秋天远比春天好!”
但了解刘禹锡生平的人都会明白,这个“秋胜春朝”的背后有多少欢笑和酸甜苦辣。
《秋词》是刘禹锡贬谪郎州时所作。
导致他被降职的原因是曾经轰动一时的永贞革新,俗称“二王八马事件”。
所谓“二王八马”,是指公元805年唐顺宗宋丽时期领导“永贞革新”的十位士大夫。
这“二王”就是王和王丕。八司马分别是魏志毅、韩泰、陈建、柳宗元、刘禹锡。
安史之乱后,唐朝大乱,宦官在内,藩镇在外。
唐顺宗执政后,由十位士大夫推动的永贞改革,旨在通过削减宦官的解除权、制裁跋扈的藩镇、裁减冗官、免除民税等措施,恢复唐朝的繁荣。
然而,这场大刀阔斧的改革运动仅仅持续了一百四十六天,就因为唐顺宗宋丽被迫退位,春立太子继位,以不可逆转的失败告终。
春立太子继位后,改革派失势。
带头的王被处死,王毅被降职后死去。
刘禹锡被贬为郎州司马,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其余六人被贬为边远郡县司马。
永贞的灾难性革新,应该算是刘禹锡前半生遇到的第一道坎。
在此之前,他甚至可以说是“少年得志”的典范。一路顺风,二三十岁还有礼仪。
但转眼间,“成功少年”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在远离长安的阆州成了可有可无的贬官。
刘禹锡的朗州司马已经做了十年了。直到元和十年(815),44岁才被召回长安。
在朗州十年间,刘禹锡写了大量的诗歌,包括《聚蚁》、《百舌唱》、《放风筝操》等,其中不乏批判时弊的作品。
而他的《秋词》也是这里的一首诗。
四季的秋天难过吗?安静?廖?
人生的秋天,难过吗?很惨吗?很难过吗?
刘禹锡答“秋胜春朝”。
秋天的天空空,天高云淡,几朵细密的白云随风飘荡,点缀着蓝天。其实这并不是什么罕见的景观。
然而,当一只白鹤突然冲破寂静,像枪一样从地面冲向天空时,心情就变得不寻常了。
时隔一千多年,你我自然不知道刘禹锡是否真的见过这样的场景,但从他的诗里,白鹤真的冲出去了。
带着苍茫的天空,带着冲入蓝天的精神,带着一鹤一云的壮阔…
这就是《秋词》中秋天比明媚的春天更好的原因——它有柳梦德的豪气。
▲《秋溪渔船图》毛元生台北故宫博物院
02
诗歌的英雄风格
中国人读诗似乎有个奇怪的习惯——总喜欢给诗人起外号。
这个别称通常要么代表诗人的诗歌风格,要么代表诗人的性格,要么是古人流传下来的一个称谓。
比如李白豪放飘逸,喜欢歌颂游侠神仙。诗歌充满了想象力和浪漫主义。因此,人们给他起了“诗人仙子”、“谪仙”的绰号。
杜甫,悲天悯人,忧国忧民,有着圣人般的爱。他的诗经常描写民间疾苦,“诗也是历史”。因此,人们称他为“诗人圣人”。
热爱山水田园的王维向庄心道取经。诗歌总是充满禅意,透露出远离尘世的隐士的淡泊气质,所以他被人们称为“印石”或“诗佛”。
还有,“诗鬼”李贺,“诗魔”白居易,“诗人狂”何等等。
刘梦德的外号是“诗人英雄”。
刘禹锡的“诗人英雄”称号,最早是白居易叫的。
▲《等待穿越的秋江》南宋马援美国弗列尔美术馆
在诗集《白柳唱集笔记》中,白居易称赞他:
“程鹏·刘猛,一位诗人。是勇敢的一个,胆子也小一点。”。从此,刘禹锡被称为“诗人”。
“好”字,诗体是“好”,人品是“好”。
刘禹锡在诗风上的宏大更直观。他写诗喜欢直抒胸臆,犀利犀利。
即使他的表达是含蓄的,他直率的性格也常常使这种含蓄变得尖锐。
这从他在《秋词》开头的“我喜欢秋天”的姿态就可以看出来。
自“诗人英雄”这一称谓诞生以来,新旧唐书都使用过这一称谓,后世许多文学批评家也引用过这一称谓。
其中,侯华由刘克庄(号南宋诗人侯存)比较特殊。
在《后村诗》中,刘克庄没有使用“诗人英雄”的称谓,但他对刘禹锡的诗风进行了突破性的分析和总结,说刘禹锡的诗——
“都是轰轰烈烈的老样子,淡定而快乐,小家庭的数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豪迈苍老,从容逍遥”看似简单,但如果你读刘禹锡的诗,你会发现只有八个字恰到好处。
所谓轰轰烈烈,绝不是一味的拼命,像磐石一样。它必须包含柔软和坚韧的成分,如松木和柏树。所以,刘石虽然厚重有力,却气势磅礴,雍容华贵。
“野草香红,游丝搅美罗田。”
——摘自《春之书》,
送东罗白22杨82王八蛋”
老是刘禹锡诗歌中非常强烈而独特的情感特质。一方面来源于苦难,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某种无论如何都不想放弃的固执。
“莫道桑榆晚,天还满云。”
——摘自《老有所养》
“实力还在,总是吹在梦里。”
——摘自《武昌老人说笛子歌》
要平静和快乐,首先要平静,然后才是快乐。没有被压抑的镇定,可能就没有或者根本没有宣泄。
“千般祸害虽难,吹尽狂沙必成金。”
——摘自《浪淘沙八世》
刘克庄曾这样评价刘禹锡的诗——“尤多感”。
这可能是刘禹锡的性格使然,也可能是他血管里藏着的“慷慨悲歌”。
刘禹锡在《竹山会禅师》一书中曾写道:“我是山东人,一生感触良多”。
当这种情感脱离诗歌,走向现实生活,我们就可以看到刘禹锡的英雄人生。
▲《秋江隐钓图》姚明寿宫博物馆
03
刘猛是个慷慨的人。
说到仕途的坎坷,我们常常拿一生漂泊的苏轼开玩笑。“要么他刚刚被降职,要么他正在被降职的路上”。
史、刘禹锡实际上是一个“在苦难中成就自己的人”,而他的贬谪之路更具戏剧性。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笔者认为如果刘禹锡生活在现代,他会被纳入成功学中所谓“高情商职场演讲技巧”的反面案例。
▲美国史密森尼博物院藏明代陈洪绶《山水诗画集》。
元末十年(815年),44岁的刘禹锡被贬为郎州十年后,回到都城长安。
回京后不久,他去参加著名的杜宣观,写了一首《元和十年召从郎州到京戏献花予君子》(又名杜宣观桃花):
在城市的主干道上,行人川流不息,扬起的灰尘扑面而来,人们说,他们刚刚看到花从玄都回来了。
玄庙里有几千棵桃树,都是我被流放到京城后种的。
虽然这首诗是关于杜宣寺的桃树,但在别有用心的人看来,刘禹锡是在嘲讽那些在他离开宫廷后爬上来的“暴发户和权贵”。
蜂拥而至的赏花者是那些紧跟潮流、攀高致富的人。但是很多人觉得刘语熙真的是在含沙射影。纵观这位诗人的一生,作者也认为刘禹锡是故意的。)
不出所料,刘达的诗人又因为“谗言”被贬到了更偏远的亳州(今贵州遵义)。
好在柳宗元和裴度大臣多次说情,答应将刘禹锡改派到条件稍好的连州(今广东连县)任刺史。
从连州开始,这位大诗人开始了他“写讽刺诗——引介北京——被贬——再写讽刺诗——引介北京——再被贬”的坎坷历程。
▲《秋涉图》清源江
刘禹锡被任命为州刺史没几年就被贬到夔州(今重庆奉节)。待了几年,被贬到贺州(今安徽和县)。
也就是说,刘禹锡被县令排挤,陆续搬家,住在一个只能放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的小房间里,写出了著名的《猥琐屋》:
“山不高,仙不过名。水不深,龙为灵。这是一个简陋的房间,但我很善良。苔藓是绿色的,草也是绿色的。还有一个博学的学者,没有丁白……”
\”谈笑间有一位博学的学者,但我们之间没有丁白.\”把他排除在外的知县,大概也没想到,这个简陋的房间,能成为刘梦德“隐仙卧龙”的乌托邦。
▲《西山虞丘图》明边文宇大都会美术馆
公元826年冬,被贬两年后,刘禹锡接到了回京的圣旨。此时距离他第一次被贬北京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来,他经历了老母亲因长途旅行而去世。他遭遇好友柳宗元之死。两人在湘江分手,从此再未谋面。他忍受了无数次的势利。
而他自己,也从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有为的“能干的朝臣”,变成了半个多世纪以来屡遭贬黜的“罪臣”。
白居易写诗为他而战——
“我也知道被子的名字是折叠的,二十三年太多了。”
而刘禹锡则在《酬乐天扬州初会》一诗中鼓励白居易不要自怜
\”沉船路过千帆,病树在万木春面前.\”没什么大不了的。向前看。
大二年(公元828年)三月,刘禹锡回到长安。他又一次来到杜宣观,作了一首《再访杜宣观》:
百亩庭半苔,桃花开。
道士在哪里种桃子?前刘度·朗今天又来了。
刘禹锡的英雄人格,既然他还敢去杜宣,还敢写下这样一句话:“道士去哪里了?昔日的刘郎,今天又来了。”体现的淋漓尽致。
自从第一次被贬郎州,便能以萧瑟的秋色写出《我说秋胜春朝》。
经过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他落在了后面,然后去杜宣庙喊了一声“从前的刘郎,今天又来了。”这有什么奇怪的?
悲伤是秋天,希望也是秋天。秋天到了,收获是秋天。
秋天是严冬的前奏,也是白鹤刺破苍穹,迎风而上的秋天。
秋天是复杂的,人生也是复杂的。
几年后,刘禹锡再次被降职。
接下来的仕途,他还是经历了几起几落,从苏州,到汝州,再到通州…最后,在他的暮年,他回到了长安。
廉颇太老了,吃不下了。
给他起外号“石昊”的白居易也老了。他和刘禹锡一样,都患有脚病和眼疾。
白居易在《赠梦故人》诗中问他:
“和你一起老,问问自己多大了?”我们都老了。你好吗,海德先生?
刘禹锡在《赏乐天勇老施简》中回答说:
“人老了谁不管,老了谁怜?……莫道桑榆已晚,天还满云。”
多好的一句“桑榆已晚,但天仍满云”。
或许,从几年前《一鹤一云》的秋天开始,刘禹锡身上的某种斗士气魄觉醒了。
高尔基的《海燕》像一支穿过乌云的箭,高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而刘禹锡的孤鹤直冲云霄大概也会喊一句“我多么喜欢每年的秋天啊!”
▲《秋亭树图》元尼赞故宫博物院
参考资料:
1.洪——刘克庄对诗人刘禹锡的解读
2.中国古代天人观的发展与柳宗元、刘禹锡关于天人关系的论述。
3.王庆彬——刘禹锡“苍劲苍老”和“深沉快乐”诗风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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