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忧国忧民,为啥宁可选择跳江,而不选择其它的抗争方式呢?

屈原为何最终投江?须要从他一生的轨迹来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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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屈原出生很高尚,楚国三大氏族之一,这个大家都知道。这三大氏族不仅很多人在朝堂上身居高位,控制大权,而且是楚王的本家。

比喻说屈原这一族,是春秋初期,楚武王熊通的儿子被封在“屈”这个处所,他的后代就以屈为氏了。虽然隔了很多代,但也是实打实的王族后裔。景氏和昭氏差不多也是这么来的。《史记》有云:“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这三户,说的就是楚国的屈、景、昭三家。

屈原也很自满于自己高尚的血统,《离骚》开篇就是“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高阳帝,一般以为是楚之远祖颛顼之号。

古代这种出生贵族,自身又很有才干的人,往往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家国义务感”。就像去年热播的《长安十二时辰》里李必说的:

屈原也是如此。他有自己的美政幻想——“明君贤臣共兴楚国”。他是期盼能够跻身政治舞台,施展自己能力,实现政治幻想的。

同样地,出生王族的这种身份认同,以及深切的家国义务感和家国情怀,根本决议了,屈原只会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楚国。

后世很多人都会说,“以屈原的能力,到任何一个国度都可以树立一份功业,他却白白糟蹋掉了”,包含司马迁也是这么说的。

但我们细心想一想,虽说战国大争之世,朝秦暮楚,为别国效率是常事。可商鞅、李斯、范雎等等,也有一个共同特色,即出生还算是比拟普通。而一般出生高尚,或是有王族血统的人,即使再不得志,也根本不会到别的国度去出将入相。譬如战国四公子,譬如屈原,譬如韩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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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一开端的仕途是很顺的。

十八九岁时,秦军犯楚境,他组织当地青年奋力抗击,机灵果敢地给敌人以繁重打击,一展其非凡才干;次年,应楚怀王之召出山入仕;再次年,受到楚怀王的重视,被授予左徒的高官,相当于是副宰相,内政外交一把抓。

“入则与王图议国是,以出号召;出则接遇宾客,应对诸侯”。

这个时候屈原才刚二十出头。

这,大概是屈原这种有志向的贵族子弟,心里最期望的,也是最得意的进入仕途的方法,因为显得姿势高,够好看呀!

同样,这也决议了屈原一生对楚怀王割舍不下的深切情感。不管他受了多大委屈,对楚怀王始终有一种“士为知己者逝世”的情义。

究竟,在他那么年青的时候加以重用,给了他一个士大夫所等待的最高声誉,以及辽阔的,发挥政治抱负的舞台。

所谓的“国士待之,国士报之”。楚怀王就是他心中的明君,自己就是那个贤臣,他们要一起实现“明君贤臣共兴楚国”的美政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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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就是他的“信而见疑,忠而被谤”了。这是司马迁在《史记》中给屈原的定调,不得不说,太史公这八个字,实在是精准地勾画出了屈原的一生。

还是前面所说,像屈原他们这种人,出生高尚,从小就有才干,品德好,而且已经有必定名声了,只要稍微展示出自己的政治能力,就很容易获得进入政坛的契机,且受到重用。但往往,他们也最不理解政治生态,有意无意中就把自己放到了官僚阶层的对峙面。

像屈原,原来出生高尚,才干横溢,年事轻轻就身居要职,已经惹得许多人红眼了;然后他还品性高洁,不感染官场的污浊之气,更不理解收敛锋芒。他行走于官场之中,就像一只自满的孔雀,在小人眼里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关于屈原的“信而见疑,忠而被谤”,史书中记录的大致有这么三件事。

一个是“草稿”事件。有次屈原在替楚怀王拟定一个法令,上官大夫靳尚跑过来想看草稿,被谢绝了。这么一件小事,就把靳尚给得罪上了。

靳尚一见楚怀王就进谗言:“大王呀,您瞧屈原这人,实在是太自大了。变法改造明明是因为大王您的贤明神武,他不过是帮您打打下手,全部草稿,但屈原这厮,到处跟人说,任何法令的起草和公布,没有他就不成。这将大王您至于何地呀?”

于是,楚怀王渐渐疏远了屈原。他从位高权重的左徒,被贬为三闾大夫这个闲差。

屈原确定是不能懂得的,这种离间之言,贤明的国君怎么就听得进去呢?但我们却不得不说,小人们实在是太擅长应用人的弱点了。

屈原士大夫的自满自持,被他们毁谤成目中无人,自恃功绩才干,不把国君放在眼里。而这,恰恰是历来国君最最忌讳的,可不就轻轻松松地在楚怀王心头扎了一根刺嘛。

第二个是“六百里”事件。秦国张仪向楚怀王承诺,只要楚国和齐国断交,就割地六百里以表诚意。屈原的外交方针是“联齐抗秦”,他力劝怀王秦国狼子野心,不可信。但怀王不听他的,马不停蹄的和齐国断交,成果向秦国索要土地时,张仪却翻脸不认账,说当初承诺的是六里地。楚怀王一怒之下两次兴师伐秦,却都以失败告终。

当然,“六百里”事件的真实性,史学界一直争辩很多,以为是牵强附会,不能当真。但我们可以得知的是:屈原是有政治远见和政治能力的,但在朝堂上完整不被采用。

第三个是“楚王质秦”事件。秦国邀楚怀王赴秦进行和平会谈,屈原力劝不能去,但怀王最终还是去了。刚到秦国就惨遭囚禁,三年后逝世在了秦国。

总之,我们可以看到,在这十几年的仕途生活中,屈原准确的政治主意得不到伸展,被疏远,被贬官,甚至还被两次流放。

四十三岁的第二次放逐,近20年,直到他性命的止境,也没回到政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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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逐的屈原,无疑的愤懑的,他心中痛之切之:自己的政治主意明明是准确而有远见的,为什么总也得不到认可?自己一心为楚国、为国君着想,为什么总是被质疑、被排斥?

他当然不以为是国君的问题,自己的问题,而以为是小人们的问题。

所以,他的诗歌中总是以香草、美人来隐喻自身的高洁,对谄谀小人充斥了怨愤,而对自己能够始终洁身自好又是充斥自满的。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逝世其犹未悔;

此外,就是对家国的无穷眷恋:

鸟飞反家乡兮,狐逝世必首丘;

鸟儿飞出去以后,仍然要回到它生长和栖息的老家;狐狸逝世在洞外的时候,它的头还要遥对着它所住的山丘。

我此番虽遭遇身心伟大的创伤,但对家国的爱与眷恋,永不转变。这是怎样的赤子情怀呀!即便我们隔了千年来看,也不免心头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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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屈原的投江便不难懂得了。

他有一首《渔父》,写自己形容枯槁、心事重重地在沅江边上游荡,恰巧碰到一渔夫,惊奇地问:“您不是三闾大夫么,怎么落到了这步地步?”

屈原答复:“举世皆浊而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

渔父说,“您何不追随着世道一起变更呢?既然世人都浑浊,那就一起搅泥水、扬浊波;既然世人都迷醉,那就一起吃酒糟、喝大酒,您又何必想太多,还自命高傲,让自己落个放逐下场”。

屈原答复:“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他始终在强调自己的洁身自好。

所以,在秦国攻破郢都的时候,他与生俱来的家国情怀,对楚怀王割舍不下的深切情感,“举世皆浊我独清”的高姿势,再也无法实现的“美政”幻想,都再也找不到寄托。

于是,“宁葬鱼腹,不染尘埃”便是他最后的归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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