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光:闲侃长江沿线的城市性格(3)

  “个板满”的武汉人

  武汉处于江汉平原长江鱼汉水的汇合处,地域辽阔物产富饶,号称九省通衢。但未能融其南北文化之精髓,却含码头行帮文化之大成。

  武汉人狂而不放,彪而不悍,算计算不过下游的上海人,斗狠斗不过上游的四川人。

  武汉是个有江湖缺义气的城市,武汉人嗜赌又不服输,那麻将馆里传出的大呼小叫就是佐证,湖北人被人称作“天上的九头鸟,地下的湖北佬”。其实暗贬湖北人小聪明,这“鸟头”应该是省会的武汉人。

  刻薄点说,武汉是个有历史没文化的城市,或者说没有留住文化,除了归元寺还古韵尚存,那古琴台早已被世俗的灯海所淹没。一条扁鱼被领导人品尝之后身价倍涨,但仍未象”重庆火锅”那样“游向”全国。汉剧据说是京剧的鼻祖,但也未能象川剧一样红火。至于“老通城”的豆皮、热干面更是小打小闹,没有成大气候。

  N多年前一本叫《读者》的刊物曾经对中国十大城市的人文素质做过一次测验,其中有一项试验,在每一个城市最繁华的商业地段投放同样数量的钱包,每个钱包里都有一定数量的现金,检测上交率,拾金不昧,上缴率最高的城市是深圳,拣拾后一个都不缴的城市是武汉。

  有人对国内流行的假冒名牌服装市场做了调查,几个大城市中武汉名列前茅,堪称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典范,也荣膺了最具小市民气息城市的桂冠。

  又有人对十大城市的文化消费做了调查,武汉人的报纸和书刊消费又是大城市中最低的一个。一个外国著名的交响乐团在南方一个城市演出,票价飚升洛阳纸贵,到武汉演出竟然连一半的票都没卖出去。

  当然也不是说武汉一无是处,上述评价方式和角度虽然偏颇,也是多指小众。

  历史上,著名的辛亥革命在武汉首次举义成功,经过武昌新军暴动的沉重打击,沿袭268年的清王朝及两千余年的专制帝制被之倾覆。“武昌首义”已经成为一个名词载入史册。

  1938年武汉百姓会同中国军队第六战区官兵一起抗击日军的防御战争,此次战役被称为著名的“武汉会战”,早已青史留名。

  武汉的重工业在20年前声名显赫,“武重”“武钢”“武船”等大型企业提起来都如雷贯耳,“当年也是阔过的”。

  武汉大学在华中教育界当执牛耳,在中国也是一流名校,虽然现在的武大好像樱花更加出名些。

  武汉人是语言大师,武汉话油滑而俏皮,有山野俚趣的幽默,也有都市的华丽,有的话你不一定听得懂,他也不一定说得清,但大家都能心领神会。“麻木”一词指骑三轮车的人,也当源出于武汉,还有比如“个板满”……

  武汉的气候极为独特,笔者曾经在武汉服役,为祖国守过大桥,在武汉的哨位上,夏天可以体验到赤道的温度,冬天也可领略到北极的寒冷……足不出户,横跨两极。

  阿拉上海人

  长江携带着浩瀚的泥沙和中原文化的积淀,在长江入海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洲,大海的宽阔给上海人提供了一个内地人所无法想象的视角。远东巨大的通商口岸,是西方资本和文化最早的登陆地,殖民地的历史造就了上海人被西方文化最早浸润的不可争辩的事实。

  上海人认为自己的血液里有点“高等华人”的基因,他们和外国人打交道,有着一个世纪的历史和经验,有着做买办的圆滑手腕,还有点欧美的遗风。

  在人前,他们总是西装革履油头粉面,哪怕住在头都抬不起的阁子楼,哪怕只有一条体面的裤子,晚上也要用开水倒在杯子里权作熨斗熨个一丝不苟,出得门去也是衣冠楚楚。

  所以说上海人要面子胜于饿肚皮。

  上海人活得比较精细,活计做得也精细,30年前风靡一时的上海牌手表、永久牌自行车、蜜蜂牌缝纫机就是典范。

  上海人瞧不起外地人,在他们眼里除了上海其它地方都是“乡下人”,上海人在一起一定会操起一口“阿拉”的吴越软语,透着一股浅薄的优越。

  上海男人不善打架,他们知道生命的成本。但他们善吵架,上海男人吵架的音频是以次声波的方式传播,尖锐刺耳无人能敌。

  上海男人善做家务,传说中甚至给女人洗内衣内裤,在菜场里看到的男人讨价还价的比例是中国之最。法国人说上海人是东方的犹太人,刨去溢美之词,说明了上海人算计的厉害。

  顺便说一个与长江不沾边的城市做比较,同样面朝大海,大连却是最具男性化的城市,充满着阳刚之气。

  东北人能征善战这也是世人皆知的道理,但上海人不能,上海男人的基因里似乎没有产生过那些勇敢的欲望。

  水能产生生命,也能产生文化,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大河文化。

  声明:笔者的视线和境界所限,或带有小人的偏颇,实为一管之见的戏言,姑妄说之,姑妄听之,万勿对号入座,切切!

  作者:徐晓光来源:十米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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